记得若干年前,我写安铺《古镇小巷》时,曾发过一番感慨。新区在崛起,主张保留部分有特色的古街古巷,保留传统历史文化,为后人提供今昔对比的活教材。
如今我的故乡也在蝶变中,正在华丽转身。当年江口渔村的近300栋红砖瓦房,渐渐被废弃,被闲置,村中住户所剩无几了。取而代之,江畔新村正在崛起。新村规划有致,小洋楼林立,为江口平添一抹靓丽的景观。新村场和旧村场,并列江边,对比强烈,使人不由得惊叹时代进步之快。乡村城镇化,谱写了振兴的新篇章。
站立村口黄蜡石刻的“久受埇”村碑跟前,仿佛站在历史的交汇点,不禁触动怀旧情绪。我总在想着昔日故乡的样子,念着远去的记忆,有点依依不舍。毕竟,在我的心目中,故乡是一首浑厚的史诗,更是铭刻在心中最怀恋的一幅油画!
我想起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家乡曾是省的渔业先进单位。靠不断改进捕捞技术和网具创新,渔业连年喜获丰收。村中新建的砖瓦房,一座座拔地而起,令周围村庄仰慕不已。连圩镇女子也想嫁到村里来。
我想起了祖辈当年开疆拓土建居立业的艰难。我们这堤上村,屋地是乡亲们一锹泥一锹泥填垒起来的,可谓寸土寸金。你看那迷宫般的狭窄的村巷,便知围田宅基地来之不易了。
我想起了,作为出门游子,每返故里,村巷里总有亲昵的呼唤,热热闹闹。当年男渔女耕织,院子树荫下,绞缆织网补网乐融融,情景至今魂牵梦绕……
哦,故乡非他乡,故乡永远是故乡。社会在发展,家园在岁月的冲刷下发生嬗变,有美好,有阵痛,一如梦里有苦也有甜。这很自然,十分正常。放眼当今乡村城镇化,拆迁都注意保留某些特别的角落,因为角落里有历史,有乡愁,有时代缩影。
鉴于故乡颇有特色,我判定废弃和闲置的房屋仍有存在和利用的价值。于是,我总想着为故乡做点什么。
漫步九洲江畔,眼前景色是这么的迷人:母亲河在村前潺潺流淌;蓝天白云底下,红树林苍翠葱茏,林间鸥鹭在展翅飞翔;江中渔人悠然自得耕着小海……诗意不在远方在眼底。
那年香港导演林聪曾到江口踏访。好一条沿江伴海的堤上村,好一条半渔半农的围田村,好一条为解放海南岛作过贡献的革命村。面对江口渔村景象古朴沧桑,这位导演眼前为之一亮,“简直是个天然的,真可考虑作为电影电视拍摄基地!”
早在十多年前,我和村中兄弟梁德君合著一本名为《北部湾畔 九洲江口 有一条枕着涛声的渔村 她名叫久受埇》的村志。历史是一面镜子。编志的目的除了传承教化,其实也有考虑未来开发乡村旅游的意图。该书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后,引起了社会的关注。村志勾勒了江口渔村有许多亮点。描写这里吻着九洲江之唇,枕着北部湾涛声;这里江堤长长,海风清清,围田茫茫,红树林片片,江口景色别致;这里有多项名片:革命老村庄,渔业老先进,闻名“大学村”,“江口鱼”产地,休闲好去处。村志对其地理位置、历史沿革、旅游资源、景观亮点都作了全面介绍,意在为故乡开发旅游鸣锣开道。
往事如烟,岁月如歌。我总在追思故乡的历史,展望故乡的未来。
前些年,一个名为“江口古镇渔村振兴研讨会”在村前的“08九州湾”游轮上举行。30多位来自广州、香港、湛江的专家就开发江口旅游振兴乡村经济课题进行了广泛深入的研讨,认为这里有开发价值,有发展前景。九洲江黄金水道把安铺古镇和江口久受埇渔村连成了一条风景线。这次现场研讨,又为我对江口旅游平添了一分期待。
历史与现实,令我进一步放飞了想象:假如江口旅游能搞起来,废弃闲置的房屋,稍作修葺即可作为“渔家乐”民宿。届时古镇安铺的美食又拓展了新的市场。江口龙桥河畔还有千亩荷塘,“接天莲叶无穷碧”。喇叭状的出海口还拟构建以孟加拉红树林为主体的“海上森林公园”。如此,从安铺古镇的观潮长廊为起点,沿着文阁塔的江滨栈桥,再沿着十里江堤到达江口,前方就是浩瀚的北部湾。据传周边沿岸乡镇也正在酝酿筹划共同打造“海上牧歌”,诗一般,令人向往……
故乡在蝶变,在孕育新的希望。期盼江口旅游热尽快形成,潮正响。
何银华